你见识过恐惧吗?
你知道恐惧的来源之一吗?
你敢不做任何防护,大摇大摆走在街上,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相信那些来来往往的路人,很多都是对你无害的。即使偶尔遇见几个仇敌,那对方通常也是杀气腾腾,拎着酒瓶子过来和你对殴。
你不会恐惧。
因为对方不会是那种,一直以来都是你最好的朋友,在日常的调侃之中,你们都笑得很开心的时候,对方突然就将一瓶子硫酸倒你嘴里。
你因痛苦而在地上打滚,试图捂住那散发出雾气的嘴巴,发现这只会徒增痛苦时,你的好朋友还在笑着。
他却在笑着。
就好像,这只是你们日常的玩笑话一样。
毫无逻辑。
你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对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完全无法用逻辑来理解的事情。
本身就是恐惧。
而我,见识过。
克雷西,在他穿上那身白大褂,戴上古怪的防毒面具之前,他还是一个职业的侍者,年轻而有为。
他为住在森林内的城堡里的,那位慷慨而富有的主人,以及他的那些亲属们服务。
直到那天,克雷西拒绝一位在大雨之中,想要进去避雨的人。
对方穿着大斗篷,压低的帽檐让克雷西看不见他的神色,然而对方的举止和语气,无处不透漏出一种傲慢。
那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傲慢。
为了城堡的安全,克雷西自然不肯让这种古怪的人进去。然后,那位傲慢的路人这么说着。
“你会后悔的,你们这群一点礼节都不懂的弱智!我诅咒你们!”
他愤怒地喊出这句话后,转身就走。
克雷西并不在意,很快就忘掉这个古怪的路人。
然后,一切都开始癫狂起来。
主人与妹妹私通,主人的妻子开始勾搭克雷西,手下的仆人也不再兢兢业业,整个城堡都开始出问题。
而且,他们的道德与伦理也全部崩坏。
主人能在早餐的时候,将妹妹扑倒在餐桌上;而夫人则是与克雷西调情;仆人们开始酗酒、赌博、斗殴。
不到三天,整个堡垒都乌烟瘴气。
他们甚至连厕所都不用去,或者说,这里的随便一个地方都能是厕所——或大厅,或饭堂,或卧室。
发展到这时候,全部的人都仿佛变成动物。
饿了,随便抓起生肉来吃;困了,倒头就睡,即使身边就是其他人的排泄物;空闲时分除了像动物一样交配,就是不断的斗殴。
一周过后,包括克雷西在内,整个城堡里的人似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什么指示。
有人将大量的钉子吞下去;有人掏出眼球,用针线将它缝在额头;有人将手伸进嘴里,不断朝喉咙捅下,仿佛想要**自己的胃部……
克雷西则是遵从太太的指示,用巨石将她双臂的骨头全部砸碎,然后将软绵绵的双手绕过脖子,在脑后绑一个结。
这时候,主人与她的妹妹则各自坐在火炉前,用刀将对方的肉割下,烤熟,吃掉。
看着周边的人都死得差不多,克雷西就用刀子开始,一点一点,发挥作为侍者的精准技艺,剥下自己的皮。
并非一点两点,而是全身。
就在他把自己弄成一个血人的时候,某个拿着别人尸体当武器,随处乱砸的仆人,刚好砸到克雷西的后脑。
克雷西晕了过去,但也成为了幸存者。
唯一一个。
他可没有失忆,所以,在苏醒的那一瞬间,在恢复正常的一瞬间,在全部道德与伦理都再度涌回肉体的一瞬间。
他在孤身一人的,悲剧的城堡内,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。
恐惧,愤怒,悲哀……各种感情混合在一起。
而这,就是魔法力量的冰山一角。
生还下来的克雷西,彻底被现实所逼疯。
最开始,他将自己缩在房间内,除了咆哮,就是哀嚎。
花瓶、床单、桌椅,房间内的一切能破坏的东西,他都绝不会放过。
除了房间的门。
他不肯破坏门,是因为不想出去,不想面对现实。
那个房间如同囚禁着一头野兽。
三天之后,他出来了。
穿着被扯得支离破碎,却用针线缝得整整齐齐的衣服。
房间内,一切都整整齐齐。
破碎的花瓶被拼凑回,砸烂的桌椅被叠放好,就连满地的垃圾与灰尘,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克雷西,彻底疯了。
“还真的很简单……一个催眠术,再布下精神干涉的结界,新人法师都做得到。”
这是他后来才发现的真相。
加入芬尼尔,只是一个机缘巧合,让他遇见了那个人。
那个高贵的人。
那个人所散发出的气息,仿佛是天生的王,而让克雷西更为惊奇的是,他们居然可以达成共识。
足矣。
在那场悲剧后,变得癫狂的克雷西,无论在什么场合或什么天气,都是身穿白大褂,戴上手套和奇怪的防毒面具,以此遮盖自己当初所受的伤害。
“魔力量上升了!耶!果然我的推理完美无缺嘛!”
克雷西在审讯室内手舞足蹈。
对于一般人,魔法根本就不会管什么逻辑,它能让同床共眠的爱人将一群毒蛇带入被窝,也能让万众爱戴的大英雄裸着身子在广场跳舞。
而这种等级的催眠,在法师的世界,连用来打招呼的资格都没。
所以,克雷西的目的很简单。
“放心,我们很快就放你走了。”
他将一个小圆球喂给椅子上的法师——为了测试情绪能否影响魔力,这个法师的牙齿已经被克雷西用铁锤和锥子全拔了,十个手指都被钉在木板上。
大牢的门已打开。
“好啦,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,我都装作看不见。只有十秒哟!”
克雷西用着狂气的声线朝着那位法师说着,然后闭上双眼,双手捂住耳朵,张大嘴巴:“十!九……”
那个法师很焦急,他用尽全力,才挣脱了右手的五个手指上的钉子。
“嗯!嗯!”
他说不出话,因为舌头被剪碎了。
他哀嚎着,用满是血的右手,将左手手指上的钉子拔掉。
“三!二!”
这个法师光着屁股,踉踉跄跄地从牢中逃出,朝着门口的光芒出奔跑。
“一……零!”
这个法师被炸成一堆肉屑。
因为,克雷西喂给他的,是定时炸弹。
而这位主谋,还在捂着耳朵,夸张地扭动着身子。
“我看不见!看不见!看不见!”
克雷西笑着说。
他已经被彻底逼疯了。直至今天,他都没能找出当初那个,让他坠入地狱的法师的。然而,他的憎恨已经扩散到全体法师身上。
为了应对魔法,芬尼尔的人体实验可从没少过。能活捉来的法师,基本都是用于实验各种药物,各种武器,等到没利用价值就会灭口。
芬尼尔的全员,都是因魔法的受害者。
同时。
他们也是对魔法的加害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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